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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全面放开二胎政策为时未晚
杨文凯 (发表日期:2015-10-31 18:24:55 阅读人次:772 回复数:0)
刚刚结束的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，原本以制定并通过“十三五规划”草案为最大议题，但会后推出的媒体速报，却使放开二胎政策成为五中全会最大亮点——尽管放开二胎就是十三五规划中的一项内容。　　显然，中国等不及明年三月的全国人代会通过二胎政策，而是赶在本次党中央全会上宣布政策转向，意味着中国人口问题面临的现实性和紧迫性已经刻不容缓。实行了30多年的“独生子女”政策一朝废除，中国全面实施一对夫妻可生育两个孩子的新政策，以对应“未富先老”的社会困境和快速演进中的人口老龄化和少子化的现实。　　中国自1979年开始实施“独生子女政策”，目前面临的社会老龄化进程超出预期。中国扭曲的人口结构将招致劳动人口短缺和社会保障费增加，还可能成为中长期经济增长的绊脚石。在这一方面，日本就是一份生动的样本，也是前车之鉴。　　如果把20年视为一代人成长必需的时间成本，那么“独生子女”政策使得中国在30多年里少生了4亿人口，也在不到两代人的时间里完成了从人口爆炸到人口萎缩的大转换。中国的大规模人口问题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。目前，中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19%，但年出生人口仅占世界12%，这还是中国生育高峰期。　　如果现行政策继续下去，中国人口萎缩前景将表现在老龄化、少子化、劳动力人口下降三个方面。2014年，中国65岁以上老年人达到1.37亿人，占总人口比例为10.1%。按照人口统计学标准，比例达到7%即进入老龄化社会，中国毫无疑问已进入老龄化。研究表示，人口老龄化会加大健康医疗和社会服务的负担，中国难以维持经济增长。世界卫生组织预测，到2050年，中国将有35%的人口超过60岁，成为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，与深度老龄化的日韩为伍。到2050年，日本的退休人口约占总人口的39.6%，韩国人口中的38%将步入退休人口。　　少子化是中国人口面临的另一个结构问题。中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，0-14岁人口比例一路走低，从1982年的33.6%下降到2010年的16.6%。根据人口统计学标准，这个比例跌至15%至18%即为“严重少子化”。青少年人口减少将严重影响未来的消费、劳动力供应、创新等经济活动。　　同时，适龄劳动人口的净减少也敲响了警钟。从2012年开始，中国劳动年龄人口连续3年以每年数百万的幅度净减少；去年，中国适龄劳动人口下降了370万，减至9亿1580万，而且现存劳动人口内部也出现老化现象。劳动力供应不再是取之不竭的资源，支撑中国经济奇迹的人口红利渐近尾声。“刘易斯拐点”的到来，预示着剩余劳动力无限供给的好日子结束了。　　2013年，中国生育率（即每名妇女生育的孩子数量）只有1.17，远低于正常的人口替换率水平（2.1）。人口学家敦促中国政府采取举措应对劳动力短缺，应该全面放开生育限制，以改变以上日益现实化的人口窘境。不过开放二胎政策，也不可能立竿见影，起码需要一代人的培育时间才有可能逐渐缓和，而另一方面，现实又令人难以乐观。　　在世界上，一旦进入低生育率20年，还没有一个国家能走出来恢复到2.1。发达国家的日韩、法德、北欧、加拿大、澳洲等，政府用尽方法鼓励生育、小孩免费医疗教育，还发放育儿补助，但一切都无济于事。在东西欧洲、东亚发达经济体、俄罗斯，情况没有好转，大都回天乏力，中国则直接踏入超低生育陷阱。　　1979年中国落实推行“一孩政策”，以控制人口增长。1981年，成立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；1982年，“计划生育”正式列入宪法，定为基本国策。2011年，全国31个省份推行“双独二胎”政策，适用于夫妇双方都是独生子女家庭；2013年，十八届三中全会宣布启动“单独二胎”政策。当时预测称每年将多生育200万人，结果2014年全国出生人数为1687万人，同比仅增长47万人，成果不彰。　　本次二胎政策全面解禁，估计出生人数每年将增加300万～800万人，均值500万人。在当今中国，城市地区人口超过整体50%，很多夫妇受到教育费上涨、生活成本上升等困扰，并不热衷多生孩子，本次也可能难以达到预期。为此，专家指出，此次改革可以略微放缓中国老龄化社会的进程，但不会改变这一趋势：从长期看，它将缓解劳动力短缺问题；但短期看，会加剧劳动力短缺问题，因为会有更多妇女停止工作去生育孩子。　　对中国来说，“十三五”是关键时期，是向全面小康的冲刺阶段，而人口则是这个关键时期的重要因素，跟消费、就业、养老密切相关。世易时移，今非昔比，既然改变必然要发生，改比不改好，早改比晚改好。中国人口政策发生重大转折，亡羊补牢，为时未晚。有两点值得注意，一是新政策的落实不能一刀切，不能走极端；二是对新措施不能光唱赞歌，也要充分研究可能出现的负面影响，这是上个世纪实施“计划生育”政策留下的教训。　　中文导报第1069期 2015.11.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