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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首脑利马会谈：战略互惠应对变乱交织
杨文凯 (发表日期:2024-11-17 22:21:26 阅读人次:70 回复数:0)
出席亚太经合组织（APEC）峰会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，中国时间11月16日早晨，在秘鲁首都利马首次与日本首相石破茂举行了首脑会谈。中日首脑确认将全面推进“战略互惠关系”，同意在所有级别加强沟通；双方商定展开协调，实现两国外长尽早互访，并举行部长级高层对话——这是自去年11月习近平主席与岸田文雄前首相举行旧金山会谈以来，中日首脑的最新会晤；也是石破茂执政以后举行的首次中日首脑会谈。　　APEC会议期间，习近平主席展开了密集的双边活动，一天之内先后会见了泰国总理佩通坦、新加坡总理黄循财、韩国总统尹锡悦、智利总统博里奇、新西兰总理拉克森、日本首相石破茂。六国领导人中，有4位都是近一年内就任。其中，石破茂刚在10月1日、11月11日分别当选日本第102任、第103任首相，他对日中首脑会晤充满期待。　　当前，在国际和地区形势变乱交织之时，双方领导人的战略引领备显重要而珍贵。习近平主席指出，当前，中日关系处于改善发展的关键时期。中日互为近邻，同为亚洲和世界重要国家，两国关系具有超越双边的重要意义。中国的发展是世界的机遇，对日本等周边邻国更是如此。我们希望秉持这一认识，全面推进互利战略关系，构建建设性稳定的中日关系。　　日本NHK报导，双方进行了35分钟会面。石破茂首相表示，两国在全面推动互利关系、建设建设性、稳定的关系方面拥有共同的大方向，“我希望建立一个以此为基础的关系。”关于日本水产品问题，两国此前已同意恢复进口日本水产品，中方还提到恢复进口日本牛肉和大米。石破茂还转达了对东海局势和中国军机活动增加的担忧，并要求确保在华日本人的安全。　　会后，石破对记者表示：“我们确定了全面推进互利关系、构建建设性稳定关系的大方向。”石破茂认为双方能够从大局的角度交换意见，这是一次非常积极的意见交换：“我们在各个层面，包括领导人之间经常进行沟通和访问，以减少问题和解决问题”。　　中日两国建立“战略互惠关系”的概念，由已故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2006年提出的，并明确写入了2008年中日联合声明。共同社报道称，战略互惠关系就是相较于双方在立场不同的问题上对立，更加重视实际利益的思维方式，这一原则已成为中日关系和外交政策的基础。2023年11月，习近平主席与岸田文雄首相会谈中，这一表述时隔六年后得以恢复。　　目前，随着特朗普第二次当选美国总统，世界局势面临着不确定的转折时期。中日两国在如此变乱交织的形势下，如何管控矛盾分歧、化解战略压力、实现利益互惠，是不可避免的必答题。所谓“战略互惠关系”，表明中日两国依然是对方的重要选择。习近平与石破茂的首次会谈，迈出了中日之间有意义的一步，对两国关系的引领作用值得评价。　　首先，美国因素依然对中日关系影响深重，而特朗普的强势回归更带来了重大挑战。在安倍晋三搞定第一次特朗普政权，岸田文雄携手拜登政权的对照下，石破茂能否理顺与第二次特朗普政权的关系，对日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石破茂想效仿安倍晋三，赶在特朗普上台前就去会面，以建立亲密个人关系。但特朗普方面以明年就任总统之前不会见外国领导人为由，拒绝了石破茂的访美请求，令日本感到尴尬。　　在对美政策上，石破茂此前贸然主张修订《日美地位协定》，提议让日本自卫队在美国建设基地接受训练，几乎没有可行性。随着特朗普上台，美日间围绕防卫费用分摊、贸易关税、日元汇率等问题，可能会出现摩擦分歧。石破茂如何应对，如何破局，受到关注。　　为此，有识者建议面对着不确定性增加、前景模糊的世界，日本需要与全球南方国家等各种国家展开合作，在美国未参与的领域拓展国际合作，在外交上展示新的立场。那么，同为东亚邻国的一衣带水的中国，曾经是也依然是日本的选择。中国海关总署公布数据，2023年的中日贸易总额为3180亿美元，中国是日本最大贸易伙伴、第二大出口对象国和最大进口来源国。对日本来说，中国是巨大市场，能带来经济利益和机遇，而改善和深化日中关系是不二之选。　　其次，石破茂政权的稳定性如何，也是影响中日改善关系的重要变量。日本执政自民党在月前的众议院选举中大幅后退，石破茂也是涉险才得以二次当选首相。石破茂政权根基不稳，民意支持度低。据时事通讯社最新调查，第二次石破内阁的支持率仅为28.7%，开局即处在30%以下的“危险水域”，而不支持率较10月大增8.2%，达到38.3%，这在历届新内阁中是罕见的，政权运营面临严峻态势。　　在此情况下，无论是中方还是美国下一届特朗普政权，都会首先关注石破政权能够维持多长时间。中日首脑会谈使得悬而未决的问题出现了缓解可能，但首次会谈主要是面对面接触，不会涉及诸多关系议题。中方将如何与日方打交道，还要看石破政权的动态和走向。　　其三，石破茂将在中美之间把握平衡，与全球主要力量开展外交互动，为日本争取更大的战略回旋空间。承续过去一年来中日关系缓和改善的趋势，石破茂将进一步改善对华关系。路透社认为，中日官员开始恢复多年中断的多项磋商性会谈，显示出两国紧张关系可能趋稳的信号。　　习近平自2019年在大阪出席20国集团（G20）首脑会议以后，未能访问日本，中日首脑互访中断至今。自2018年以后受到疫情影响，中国总理也未能访问日本。2025年日本将主办“中日韩领导人会议”，中国总理将在明年访问日本。上一次中国外长访日是在2020年11月，日本外相访华是在2023年4月。由两国多名部长参加的“日中经济高层对话”和“日中高级别人文交流磋商机制”，自2019年之后均未再次举行。今后，中日两国将重启这些机制，首先在具体合作上取得进展，争取为改善关系和解决悬案相向而行。　　　　中文导报第1503期 2024.11.21